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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青瓜】雪

私设张保庆回了北京 菜瓜没去火车站

短篇开放结局

勿上升真人



北京下雪了。

街上叫卖声被雪声覆盖,不长眼的雪花黏在张保庆眼睫毛上,怎么吹也吹不跑。

苏女士新为他织的毛衣很快落满了雪,张保庆缩了缩脖子,还没来得及骂两句该死的天气,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又到了陆老师的办公室。

体育馆早已翻了新,曾经的地质办公室现如今堆满了体育器材。张保庆揉揉鼻子,莫名觉得无比的格格不入。

毛衣上的雪花化成了水珠,三两点亮闪闪的,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,张保庆抬头看天空,毫不意外地被糊住了眼睛。

他眨眨眼想,啊,已经一年了呢。



陆老师下葬的那天也下了雪,冻得他只能僵硬地抿着嘴。

送葬的只有他和地质队的几个人,杨烨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言不发离开了。

墓园里大大小小的墓碑排成排,张保庆在陆老师的墓前站了很久。

人死后竟然只剩下这么一张黑白照和这么一小寸土地,他想,几十年之后又有谁知道这人的过往,那些温情与欺骗,也一起埋葬了干净。

剩下天坑和鹰屯像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,连回忆都带着厚厚的灰尘。

朦朦胧胧看不真切。



夜深人静时张保庆也想过,假如他没有去鹰屯没有下天坑没有找到真相会怎样。

他也许还会吊儿郎当地跟着陆老师研究,过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,偶尔提起父亲,亲切又遥远。

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假如。

十八岁的他一步步被推向真相,被迫接受尘封已久的秘密,连同长达十年的欺骗。

寒风在他耳边打了个旋,张保庆骑上陪了他几年的自行车呼了口气。

然而总算还有值得庆幸的相遇。



刚从鹰屯回来的那段时间,张保庆梦里都是天坑下稀奇古怪的植物和毒蝎子。

好不容易忘掉了梦里的毒蝎子,又反复梦到他在鹰屯的雪地里骑马,神色匆匆地,像在找什么人。

被苏女士用锅铲拍醒前他只来得及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,干净漂亮。

醒过来的张保庆躲着锅铲想,菜瓜啊。

回北京后他给二鼻子打过几次电话,二鼻子兴冲冲地给他分享鹰屯的趣事,又像炫耀般对他细数:“保庆哥,我姐这次打到了金尾赤狐,今年猎手大赛我姐姐一定能当第一猎手,你要来啊。”

张保庆那时嘴里正叼着刚从锅里捞出来的汤圆,被烫地呜哇呜哇叫,含糊着应了下来。

回过头他想,果然鹰屯的天空才适合这个女孩的肆意洒脱。



动心是一件不可估量的事情。

也许是一起看流星的怦然心动,又或许是那傻姑娘自责伤到他的无措。张保庆也说不明白为什么。

“我养你”这种脱口而出的承诺挺傻的,他想,但至少他是认真的。



苏女士拿着锅铲等在家门口,张保庆三两步跑了过去:“妈你怎么出来了?”

苏女士白了他一眼:“看你还不回家出来看看,又去哪玩去了。”

“没去哪,诶妈我和你说,菜瓜叫我们去鹰屯看他们的猎手大会来着,我们一起去呗…”



不知道今年鹰屯的雪,是不是也这么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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